清晨,东方的天边渐渐露出曙光, 金色日光笼罩下的宁国王宫, 巍峨而庄严。
姜无神色惊慌地行在宫道上,匆匆往云潇宫赶去。
“竟是下毒......”
李凝月立在正殿中央, 面容清瘦了几分, 脸颊微有内陷,唯有一双被墨色沁染的眸子散着寒光。
“何毒?”
李凝月转过身来, 周身散发的强烈气场吓得姜无脸色都变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本宫问你, 是何毒?”
褪尽温度的声音在大殿内再次响起, 姜无浑身一凛,忙双膝跪地道:“回殿下, 是、是情欢散。”
“何谓情欢散?”
“这......”
姜无抬眸觑她一眼, 只见那双漆黑空洞的眸子,已是不复耐心,只余下深不见底的冰冷。
下一刻,李凝月猛一伸手擒住了他的脖子, 眼眸中杀机毕露, 仿佛下一秒就会拧断他的脖子。
姜无虽有万般不愿,但若再不开口, 恐要没命, 他艰难地开口道:“情欢散乃慢毒......服了情欢散......定会为......情|欲冲昏头脑......失了定力......急切想要与人......交......欢......时日越久......越甚......只要与人行那事......必会当场暴毙......若不与人......则需服用十日之久......方会血管爆裂而、而亡......”
“昨日是第几日?”
“......第八日......”
“可有解?”
“......无解......”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李凝月缓缓松开手, 姜无连咳了几声, 低喘道:“现下纵是、未有毒发,也已毒入五脏六腑,西洋公主,命不久矣。”
李凝月双眸虚空,隔了许久,问道:“王兄如何?”
姜无被她问得摸不着头脑,老老实实回道:“陛下该是在早朝。”
李凝月目光停留在姜无面上,似是要将他盯穿,半晌,她忽然望向殿外:“备车驾。”说着,便朝殿外走去。
姜无一惊,忙挪动着双膝上前几步:“云国影卫昨夜将哑女首级示于云仙楼中,想必那位和慕公主定是知晓了个中隐情,殿下若此时入程府,恐要变生不测啊!”
闻言,李凝月僵住了脚步。
*
“什么?!”
宁王下了早朝,苏琪正在御书房里等他,听闻程涟笙昨日险些丧命,一时怒极。
过了好一会,宁王铁青着脸问道:“何人所为?”
苏琪立在一旁默默拭泪:“笙儿捡来的哑女,笙儿见她无家可归收留了她,却不想好心没好报,竟遭此毒手......”
宁王又急又怒:“人在何处?!”
苏琪回道:“哑女已死。”
“竟在朕眼皮子底下下毒,真是岂有此理!”
宁王满目怒火,在书案前来回踱了几步,忽然“啪”得一声拍在书案上,咬牙切齿道:“区区一个下人,怎有胆魄下毒?此事定有幕后指使之人!”
见他龙颜震怒,苏琪斟酌了片刻说道:“那毒本无解,好在笙儿服下了赤炼丸,这才捡了条命回来。”
宁王一怔:“赤炼丸?”
苏琪眼角挂泪,伤心道:“若不是和慕公主将赤炼丸喂与笙儿,笙儿与陛下......”
“和慕公主?”
宁王又是一怔,脑中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他茫然了片刻,愕然道:“喂与笙儿?”
“妾向陛下请罪。”
见苏琪这就要跪下,宁王忙一把捞住她:“你有何罪?”
苏琪低垂着眼睑,哽咽道:“我只与陛下说过有一云国女子入了程府,却未曾告知陛下那位女子乃是云国和慕公主,妾罪犯欺君,还请陛下治罪。”
“朕不怪你,你不说定有你的思量。”宁王揽住她,浓眉渐渐皱起:“只是......这和慕公主缘何会在笙儿府中?”
苏琪靠在他怀里微微抽泣,几番权衡,她避重就轻地道出了她二人于云国相遇又在宁国重逢之事,却仍是将先前的遇刺与落水之事掩在了口中。
从勃然大怒到百味杂陈,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宁王神情愣怔地望着苏琪,良久才回过神来。
“今日早朝时,朕听闻昨夜有人枭首于云仙楼,可是和慕公主所为?”
“是。”
“可是那下毒之人?”
“是。”
宁王:“......”
听闻有人枭首于云仙楼中,宁王心中自然不痛快,然此刻得知是和慕公主所为,心中的不痛快便飞速地转化成了某种复杂情绪,夹杂着几分忐忑。
他这个王位,坐得可谓是窝囊。
宁王对云国之忌惮,并非无端,云国自开辟了海上领土,国力与日俱增,眼下莫说是一个宁国,纵是与北国两国联手都未必能与之匹敌。
他哪里能想到,李炎阳与程涟笙云国一行,这和慕公主没瞧上自家弟弟,反倒是瞧上了身为女子的程涟笙,还为她千里追爱到了宁国。
而今更是将世间仅有的赤炼丸舍予,足可见其情真意切。
这本该是件好事,且不说两国能否结亲,便是就此将和慕公主留在宁国,于宁国而言也是大有裨益。
现如今得不偿失,和慕公主雷厉风行,仅一夜之间,便将下毒之人捉拿归案,还枭首在了人多口杂的青楼之中,作风之大胆,当真令人乍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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