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静谧安宁，偶有轻声细语。
“汐瑶, 下个月是你的生辰,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程涟笙以脸颊蹭了蹭怀中人的柔滑面颊，低低地问。
手掌仍是一刻不停地抚揉着。
经历了一整个白天的身体接触, 程涟笙习以为常, 即便如此亲密的耳鬓厮磨，她也自然得像是在触碰自己一般, 仿佛楚汐瑶本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午间，楚汐瑶在她怀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近两个时辰, 精神已是大好, 听到她的话，头略略后倾, 仰面朝她。
“是否无论我想要什么, 涟笙都能给？”
她微微笑着，澄净的眼眸中波光流转。
“我若说想要晨起的日光，抑或是夜里的星辰，涟笙可能给我？”
程涟笙一怔, 一本正经地道：“不不不, 你要讲道理。我能给的，一定得是我有的或者能买到的, 你这又是太阳又是星星的, 也未免太不合理了。”
见她一板一眼地回答自己, 楚汐瑶心中忍不住嗤笑, 长睫扑闪, 嘟了嘟嘴道：“我想要的，涟笙恐是给不了。”
“只要不是星星月亮太阳，我什么都能给你。”
程涟笙挑眉，不服气道：“能用金钱买到的，千金散尽我都买给你，不能用金钱买到的，只要给我时间，我也一样能办到。”
一顿，收紧搂着楚汐瑶的那只臂膀，低声问：“你该不会是想要我命的吧？”
她问完话，见楚汐瑶不应声，只直直地盯着自己，慢慢地，竟咧开了嘴，道：“唉呀！拿去拿去！只要你喜欢，命也给你，都给你！”
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神色间全是愉悦。
楚汐瑶被她的自问自答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微微地敛下了眸子，未予回应。
不久，程涟笙收住了笑声，默默地端详着怀中人，忽然，将脑袋探了过去，柔声问道：“汐瑶，你选在夏季来宁国，是不是因为怕在路上受凉，引发......体寒？”
先前她曾在信中询问楚汐瑶何时启程来宁国，楚汐瑶只说会在夏季，对她之后为何要选在夏季的追问，并未言明。
想来，必是羞于启齿，月事于古人而言，从来都是一件极其私密的事情。
自得知体寒便是痛经之后，程涟笙就在想这个问题。于是，她问了。
楚汐瑶点了点头，而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渐渐红了起来。
程涟笙注视着她已经飞起红晕的面颊，知她这是害羞了，便眯眼笑了笑，温声宽慰她道：“不用太在意，在我们那里，这个属于开放性话题，那些被体寒困扰的女子，还经常挂在嘴边唠叨呢。”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只要做好保暖，注意饮食，应该还是能调理好的。”
楚汐瑶低着头不吭声，她也一刻不闲着自己的嘴。
“要是带了止疼药该多好......”
言至此，她停了一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忽皱了皱眉，低头问了句：“你喝了那个红糖姜汤有没有好一点？”
楚汐瑶轻轻嗯了一声，回她道：“好多了，已是不疼了。”
“那就好，以后就不要喝药了。是药三分毒，能调理的话还是少吃药比较好，毕竟中药那么难喝，西药的依赖性又大。”
她沉默了下去，片刻后，又自顾自地碎碎念道：“该怎么调理呢？我得好好想想。”
她对体寒虽全然无知，但单从字面意思去理解也知道个大概。
她想了一会，复又凝望向怀中人，微笑道：“你放心，日子我记下了，下次不用然儿提醒我，我就会来帮你揉肚子了。”
楚汐瑶低垂着首，美眸中有似水般的柔情缓缓荡漾开，少顷，她抬起置于锦被下的手，握住了程涟笙的手腕。
薄唇轻启，她道：“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声线轻柔婉转，余音动人心旌。
“什么东西？”
程涟笙不懂诗词歌赋，自是听懵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欺负我没文化是不是？”
她微微皱眉看楚汐瑶，伸手，在那不盈一握的纤腰上戳了一下：“上回那首诗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楚汐瑶身子一僵，回眸看她，略含笑意的眸底闪过慌乱：“何诗？”
声音因心虚而略微发飘。
“装傻？”
程涟笙扬了扬眉，唇畔的笑意扩大：“下阶遥想雪霜寒，春来从你树开花。明知我不懂诗词，还要写诗给我？”
说时，又将指节勾了起来，轻轻挠了挠她腰间的嫩肉。
“涟笙......”
楚汐瑶受不住她这一挠，娇声笑了出来。
程涟笙箍着她的身子，手上挠痒的动作不停，坏笑道：“作弄我很有意思？嗯？”
“不要......涟笙......”
楚汐瑶难耐地扭动起了身子，悦耳的笑声从唇齿间不断溢出，眉梢眼角，写满了欢悦。
“不要？现在知道不要了？”
“你写诗作弄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程涟笙被她的笑声感染，言语中也饱含笑意。
楚汐瑶笑得身子软成一滩，不知在何时，已是侧身反抱住了程涟笙的腰，一面失控地往她怀里钻，一面娇软地哀求道：“涟笙......莫要再挠了......我受不住了......”
程涟笙听得一阵心酥皮痒，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抬手轻轻撩开楚汐瑶耳边的发丝，笑着问道：“错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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