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尼策着两匹马先行回到府中, 宾利收了消息,领着一众下人在府门外等候,此刻见三殿下的车驾由远而近,连忙迎上前来,齐声道:“恭迎三殿下, 三殿下大安——”
“来就来呗,还给我带礼物, 多不好意思!”
程涟笙率先跳下马车, 朝宾利摆手示意,令他将马车中的大小礼盒张罗入府。
李凝月出马车时,迎面就是一只手, 她抬头,对上了程涟笙投来的两道目光。
“来,我扶你。”
阳光照在她的面上,她眸光熠熠,笑容明媚。
李凝月感到别扭。
她扫了眼一旁忙进忙出却目光灼灼的下人, 微微摇了摇首,避开程涟笙伸来的手,一步跨下了马车。
程涟笙唇畔的笑意一僵,慢慢地将手收了回去。
入了府门,泗儿显然被眼前的建筑震撼,看得挪不动步子。李凝月也停下脚步, 仰首打望, 忽然手上一热, 她的手还是被牵住了。
她回眸一瞥。
“我带你参观!”
程涟笙昂首挺胸,眉眼弯弯。
李凝月终是无奈,什么话都没说,任程涟笙拉着自己,穿过庭院,径直朝前厅走去。
时辰尚早,天色透亮,府中各处皆是大门大开。
府邸的前厅里,李炎阳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程涟笙精心设计的沙发堆里,见自家姐姐进门,一下窜起了身。
“见过三姐。”
李炎阳几步上前,朝着李凝月恭恭敬敬行礼。
李筱月背对门而坐,闻声也转过头来,懒懒道:“姐姐来了。”
李凝月微微颔首。
“你们俩玩自己的,我带你们的姐姐参观参观。”
程涟笙撂下一句话,拉着李凝月一顿疯跑。
这一日可谓是真没闲着,她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房子是不是修大了。
待重新回到一楼,程涟笙已是口干舌燥,饮下一大盏水后,方觉缓过来些。她问干坐在沙发上的两兄妹道:“你们就这么坐着?不去后院玩玩?”
“后院有甚可玩的?”李炎阳问。
“早上忘了告诉你们。”
程涟笙长手一挥,颇有些得意:“都起来吧,带你们去玩。”
她在后院建了个迷你高尔夫球场,因土地有限,只能建个缩微版的。场内共有18洞,这点与标准场无异。球与杆都是木质的,为了保证手感的精准,她还特意寻了城中最好的木匠来制作。
一行人入到后院,程涟笙花了一番口舌先将那两兄妹教个了大概,待她准备单独教李凝月的时候,李凝月拒绝了她。
程涟笙便也不强迫她,领着她在球场边的软榻坐下,方又折返。
“登徒子,你瞧我挥得对是不对?”
阳光下,李筱月挥舞着球杆,笑嘻嘻地问了句。
程涟笙朝李筱月比了个大拇指:“对,你挥得很好!”
李筱月聪慧,指点三两回就将杆子挥得有模有样。李炎阳蠢些,程涟笙便在场中手把手教他。
李凝月在场外看着。
耳畔一片欢声笑语,她的双眸注视着场中一袭白衣的女子,视线慢慢从她堆满笑意的面上下滑,落到腰间不断摆动的佩囊,渐渐地出起了神。
那枚佩囊,她知晓,程涟笙并未见过内中之物。因她那日打开佩囊之时,改了系绳方向,直至今日,那枚佩囊都没有再被打开过的痕迹。正因如此,她今日才会出宫,入程府。
她觉自己既幼稚又可笑。
程涟笙无疑是喜欢她的。至于她的喜欢,是一心或是二心,坦白说,她并不清楚。
有时二人独处之时,她想开口问她,却觉没有立场去问。是以她没有问,甚至连试探都无。
她原本以为,她可以完全无视她。她需要无视她。可她做不到。
毕竟,她也不是圣人。
临到傍晚,三人玩得尽兴了,齐齐聚了过来,围着球场边的矮几坐下。
“西洋当真令人神往。”李炎阳胡乱抹了把额上细汗,笑道。
程涟笙眉梢一挑:“我是真想带你们去我们那里玩,只可惜路途遥远。”
李炎阳提起几上茶壶,斟满一盏,递与李筱月,随口问了句:“途中几月?”
“几月?”
程涟笙哧笑了一声:“你应该问几年。”
按照古代船只的行驶速度,没个三两年,根本不可能看到陆地。
李炎阳愕然:“几年?!”
“几年都是小事,要是遇上晕船的,恐怕会死在海里。”
程涟笙慢条斯理地将茶盏推了出去,示意李炎阳替她斟茶。
李炎阳提着茶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涟笙受苦了。”
程涟笙微微低头,眼中满是隐忍的笑意。
李凝月掠她一眼,唇角微扬,不语。
“禀主子,三殿下,七殿下,舒亲王殿下,府外来了位哑女。”
便在此时,宾利忽然跑了过来,跪地禀道。
程涟笙下意识望了李凝月一眼,满面困惑:“她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府外繁茂的柳树下,哑女双膝跪地,低垂着首。
程涟笙跨出府门,几步走到哑女跟前,柔声问她道:“母亲安葬好了?”
“呃呃呃呃呃......”
哑女连连磕头,情绪颇为激动。
程涟笙迟疑了下,问道:“是不是没有其他的亲人了?”
哑女点了点头:“呃。”
得了,又得捡个人。
程涟笙暗暗叹了口气。
她在宫外置府,宁王愣是又拨了好些个奴仆与她,加上云轩阁原有的,现在府中的奴仆已达数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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