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就算九思想要与她争辩些什么，但也不得不忍耐下来。
“很好，那便由从昭仪先说吧。”
见着无人反对，程归晚心满意足，侧目看着九思，这才出声，唇角带着胜利的微笑，朗声问了一句。
“是。”
九思心中烦闷得紧，却被程归晚第一个就叫到了，口中下意识答了一句，略一思考，也便出声道：“近日暑热，妾身一直在殿内待着，以免身子不适，要太子妃担心。”
“本太子妃有什么担心的，你若是身子不适，要担心的自然是御医罢了。”
程归晚轻笑一声，随手拿起一枚果脯放入口中，似笑非笑地看着九思，出声道：“从夫人身子这么虚弱，可是上次小产之后仍是没有恢复呀。”
九思知道程归晚必定要与自己针锋相对，却没想到她竟如此刻薄，字字句句都在与自己做对，甚至又提及自己的痛处。
既是如此，九思自然也不用再忍让于她，必定要返还回去才是。
“太子妃这话可就错了，您自诩同殿下一心，怎么今日却不懂殿下的心意了呢？”
九思轻轻用绣帕遮住口唇，只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显然，程归晚并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便当即出声接了一句：“从夫人这话怎么讲，本太子妃倒是有些听不明白。”
“殿下如此记挂妾身，若是妾身身子不适，殿下知道了定是会忧心，您既然与殿下心意相通，怎么能不知道殿下的心意呢？”
九思知道程归晚定是会询问，也便徐徐道来，眼睛直盯着程归晚，不让她有一丝喘息的机会：“若是殿下知道妾身身子不适，回来之后，怕是要问责您的不是，到时候妾身可是万万担负不起的。”
程归晚气急，却又没有办法辩解，一时脸色通红，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九思心情大好，见着程归晚一言不发，只气的要命，更是继续道：“太子妃是没生养过的，自然是不明白小产后多久恢复，如今御医说妾身极易受孕，日后仍可以怀有皇嗣呢。”
“那从夫人此次可要看紧一些，小心你腹中的孩子又生养不下来。”
程归晚心中的妒嫉已经是隐瞒不住了，看着九思如此嚣张，也便咬紧了牙根，出声说着。
“太子妃放心，妾身日后有了身孕，自然是格外小心，不会再让黑了心的人暗地里害了妾身腹中的孩子。”
九思不动声色，她心中明镜似的，知道上次都是程归晚的阴谋，也便继续道：“妾身听宫里的老人说，害了旁人子嗣，这报应也是会还到自己子嗣身上，也不知害我的人，还会不会有子嗣……”
“从夫人！”
程归晚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气氛，厉声呵斥了一句，将殿内的妃嫔都吓了一跳。
“太子妃为何动这么大的气，妾身只是随口一说害妾身的人罢了，您为何如此动怒？”
九思却并不害怕程归晚，见着众人都噤若寒蝉的模样，仍是一脸平静，假意震惊的看着程归晚，出声道：“难道您知道谋害皇嗣的人？”
“本宫如何得知。”
程归晚自知有些失态，深吸了口气，缓和了情绪之后，这才出声继续道：“罢了，你这些事情，本太子妃不愿再听，顺昭仪，你来说吧。”
九思伶牙俐齿，程归晚不是她的对手，自然是尽早地结束了对话，忙把话头转向了顺昭仪那里。
与程归晚争辩完之后，九思这才觉得浑身暑热的要命，仿佛这热气蒸腾着自己，让她只觉得有些头晕眼花。
“是。”
顺昭仪一时有些紧张，低头想了想，才出声道：“妾身近日也是待在殿内，绣了一件带有仙鹤的寝衣，想献给殿下。”
顺昭仪的确是老实，这样的事情，她原是不必说给程归晚的，但她的确是不会撒谎，程归晚一问，便将这些事情都说了出来。
“殿下的寝衣自然是有针工局的人亲手缝制，且本太子妃也制成了好几件赠予殿下，你这件，殿下怕是没机会穿了。”
程归晚听着顺昭仪的话，只肆无忌惮的朗声笑着，仿佛听到一个笑话一般，只当做笑料说着。
“顺昭仪，您有这个闲工夫做点什么不好，非要给殿下做寝衣，您说您这是何苦呢？”
徐良媛不敢与九思争辩，但面对顺昭仪这个软柿子，自然是敢顶撞几句的。
见着程归晚出声讥笑顺昭仪，徐良媛也紧跟着说道：“您成日成月的都不侍寝，殿下就算穿了寝衣，您也是不知道的。”
这话说完，顺昭仪当即满面通红，羞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的确是许久没有侍寝。
“那你呢，本夫人记得，徐良媛好像已经数月没见过殿下了吧。”
顺昭仪好说话，被人欺负之后不做还击，而九思却是受不了这些，见着顺昭仪被人欺辱，她自然是要替顺昭仪出头的：“也对，若是你做寝衣，恐怕连殿下现在的尺寸都不知道。”
果然，此言一出，徐良媛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有些理亏，眼眸四下乱看着，也不敢答话。
“徐良媛，你又给殿下做了什么呢？”
九思依旧是不依不饶，见着她今日能如此顺畅的将此话询问出来，想来平日里也是这么随意的欺负顺昭仪，也便出声问道。
“妾身，妾身…”
九思厉害，徐良媛在九思这里是吃过苦头的，自然是不敢多言语，只低声嘀嘀咕咕，旁的什么话也不敢说。
“既然什么都没做，也没能给殿下尽心，你又有什么脸面说顺昭仪的不是？”
九思冷哼一声，眼眸紧盯着徐良媛，声音也提高了些，出声问着徐良媛。
徐良媛不开口，九思也便转过头来看着程归晚，笑里藏刀道：“太子妃，徐良媛如此出言犯上，您难道不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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