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
韩傲看着比他高出将近一个头的武穆，顿时大惊失色，口齿不清。
这绝对是先前载着那孽畜来的直升机上的人！
韩傲都近乎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那孽畜如此放心地杀了杨元霆，就是因为他？！
“你算什么东西，敢挡我？！”
韩傲脸色骤然一狰狞，之前秦牧将他活活踢下几千阶的耻辱犹在眼前，登时一转手，就从腰间掏出一柄匕首，想要隔断武穆的喉咙。
武穆不过冷哼一声，抬手就将韩傲伸来的手彻底折断！
“啊啊！！”
韩傲大声惨叫起来，眼神中满是恐惧，连连叫道：“你敢伤我？！”
“啧。”武穆懒得多废话，伸手就捏住韩傲的脖子，死死锁住！掐得韩傲连伤害孙茗的力气都没有！
“你不能杀我！我是五形门的天骄！我的家族还是……”
韩傲只来得及将自己的身份一个个吐出来。
“这话我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
武穆咧了咧嘴，五指收拢，就将韩傲的生息彻底拧断！如同丢下死狗一般，将韩傲丢到一旁。
孙茗感觉挟持自己的韩傲力气一松，这才来得及回过头，看向武穆。
武穆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丫头，你该干嘛继续干嘛。”
孙茗看傻了，不知从哪说起，只得颤抖地说道：“你，你不去帮他吗？”
武穆耸了耸肩，眼神却是抬向紫金山上，沉道：“还轮不到我管。”
“这是他的私事。”
……
而在紫金山上，灵路之中。
秦牧将杨元霆一掌拍死之后，身形竟然没有停留半分，径直就往山上继续走去。
这一举动，无疑是惊起无数人大叫，就连山下韩傲被杀都算不上什么了。
“他还要上走？他不要命了？”
“五千阶的拼杀都让他吐血了，再往上走，他能扛得住？”
“太狂了！真的太狂了！”
每隔一千阶，三道阵法的威力就要再翻几倍。
杨元霆法门尽出，也最多踏足五千阶。
再往上剩下的四千九百九十九道阶梯，到底是何等威能，众人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事实上，这三道大阵的威力，确实恐怖，哪怕是秦牧，此时的身影，也已经无法像先前那般，轻松一跃百阶。
灵门的开山始祖考虑太过周全，将三道大阵的阵眼全部放在了灵门大殿之中，闯山者想要闯入灵门，就必须硬抗九千阶三道大阵！
而有着千年威能的灵路，又是何等的恐怖！
只是。
这份震惊，随着秦牧不断向上走去，阵阵喧嚣已经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看着秦牧逐渐变小的身影，噤声一片！
“七千阶了……这……”
许久过后，才有人呆滞地呐呐道。
“灵门千年以来，有闯山者，能扛着三道大阵，踏足七千阶吗？”有人不敢置信地悄然问道。
跨出两千阶后。
秦牧嘴角两边划出道道血痕，十指之间，已经是粼粼鲜血直流不止！周身被剥离出去的血雾更是浓稠得能够滴出水来。
叶允儿和王楚卿同样承受着汲血之苦，可她们再是如何，都能看得出来。
秦牧所需要承受的压力，只怕是比她们要强上百倍，千倍！
“不自量力。”
安麒麟原本还因武法双修的出现，稍稍瞩目。
但看见秦牧杀了杨元霆后，竟然还想要硬闯，顿时引得他不过一番嗤笑，眼眸中高傲难藏。
也罢，等他被灵路压死后，再将尸骨都挖出来，终会将武法双修的道门挖出来。
亲手杀这种蝼蚁，简直是脏了他的手！
而在八千阶下。
秦牧的步伐，虽然不快，但却不曾停过片刻。
一步，一阶，一血印。
滴滴哒哒。
洛圣女低眉，看向距离不过两千阶的那道身影。
正逢此时，秦牧昂首，与她的视线相对。
无需互相称道。
洛圣女就忽然觉得眼睛莫名模糊，眼角似是被雨点滴过，滑落凝脂般的脸颊。
她伸手轻轻一抹，晶莹的水珠在指间打转。
‘这是什么东西？’
洛圣女不明白，但自己的双眼，却像是无法控制一般，水珠滴滴答答滑落。
“这灵路，最大的阻碍，向来不是什么镇守的天骄。”
“灵子根本不需要亲自下场杀你，你自己便陨在灵路上了。”骑着猛虎的老者叹了口气，似是可惜。
所有人目光不移，就看着秦牧迈过八千阶，呼吸间临近那道九千阶的关口。
“九千阶……他不可能迈过去吧？”
“三道阵法的威力，已经是五千阶的百倍不止了！他如果想要迈过九千阶，绝对要付出莫大的代价。”
所有人都认为秦牧不可能再跨过九千阶。
但没有一个人，胆敢落下定论。
就连骑着猛虎的老者，也沉默下来，只等一幕。
就见七千九百九十九阶上的秦牧。
只是一顿。
不曾迟疑。
随后，一步迈过！
轰隆！
秦牧迈过九千阶的瞬间，胸口仿佛有战天擂鼓打过！震得他体内气血全部紊乱逆流！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疯狂撞击着五脏六腑，要将秦牧直接逼得暴毙而死！
但。
秦牧不过口中吐出一口污血，眼帘低垂，竟然不留半刻，就再往前走去！
九千阶一过。
距离九千九百九十九阶之上，就只有最后一道关口了！
突兀间，听见山上阵阵高喝传来，仿佛被触怒了一般。
“区区蝼蚁，竟敢闯我灵路九千阶！你真当我灵门，无人？！”
灵门终于看不下去，要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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