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哩啪啦”地爆竹声惊醒了熟睡的人们。
二妮揉着眼睛,抓着被角,有些害怕,轻声喊着,“姐姐,姐姐你可醒了?”手微微摸索,只是屋子里很黑,火盆的些许亮光根本抵不住这黑暗。
大妮摸着她的手轻轻地拍拍她的背,“别怕,是外面再放爆竹呢,还早呢,再睡会儿吧!”
二妮闻言又睡下了,只是睡得不太安稳,外头的爆竹声不绝如缕,搅得她心烦意乱。
再次醒来却是大白天了,只是外头还不时传来爆竹声。二妮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翻昨晚的红包,果然在枕头底下找着了,二妮高兴地打开荷包数了数。
森爹和赵氏各给了六十文钱,不小的一笔私房了,二妮开心地收到了自己的木头匣子里。
之前得闲的时候,二妮特地去空间查过有关古代过年和除夕的由来和历史,也发现了春节里的许多习俗。
春节早晨,开门大吉,先放爆竹,叫做“开门炮仗”。爆竹声后,碎红满地,灿若云锦,称为“满堂红”。这时满街瑞气,喜气洋洋。
正月里的规矩很多,不能哭,不能说脏话已是最基本的了。俗传正月初一为扫帚生日,这一天不能动用扫帚,否则会扫走运气、破财,而把“扫帚星”引来,招致霉运。假使非要扫地不可,须从外头扫到里边。这一天也不能往外泼水倒垃圾,怕因此破财。
这一天还要剪鸡贴鸡画。通过在门窗上画鸡来驱鬼怪邪气。据说尧帝时,过方的友邦上贡一种能辟邪的重明鸟,大家都欢迎重明鸟的到来,可是贡使不是年年都来,人们就刻一个木头的重明鸟,或用铜铸重明鸟放在门户,或者在门窗上画重明鸟,吓退妖魔鬼怪,使之不敢再来。因重明鸟样类似鸡,以后就逐步改为画鸡或者剪窗花贴在门窗上。鸡,也被称之为“五德之禽”。《韩诗外传》说,它头上有冠,是文德;足后有距能斗,是武德;敌在前敢拼,是勇德;有食物招呼同类,是仁德;守夜不失时,天明报晓,是信德。
汉朝东方朔的《岁占》里曾经说道,谓岁后八日,一日为鸡日,二日为犬,三日为猪,四日为羊,五日为牛,六日为马,七日为人,八日为谷。如果当日晴朗,则所主之物繁育,当日阴,所主之日不昌。后代沿其习,认为初一至初十,皆以天气清朗,无风无雪为吉。后代由占岁发展成一系列的祭祀、庆祝活动。有初一不杀鸡,初二不杀狗,初三不杀猪……初七不行刑,初八不打谷的风俗。
正月初一是访亲会友的日子,周家没有往来的亲戚,二妮还是兴高采烈地换上了一套粉紫色的衣裙,是程记绣铺的惠姨年前送的。
二妮身量不高,穿着粉嫩,再梳了两个包包头,自己都不忍心直视了,还好她的年龄还是很粉嫩的。
“娘,新年快乐,祝您万事如意,福寿安康!”二妮踏出屋第一个看见赵氏,便大声地朝她边喊边行礼。
昨夜又落了雪,只是雪不大,地上稍稍有些见白,赵氏正在打扫院子,忙一把把她扶起,免得让她受了冻。
“好好,也祝二妮新年快乐,心想事成!”赵氏携了她的手,“这身衣服真是好看,一晃眼娘的二妮子也大了呢,你姐姐在厨房煮团子,快去吃吧!”
“哎,”二妮答应一声,笑得欢乐了,“哎,二妮永远都是娘亲的小棉袄!”
赵氏被她说得心口一甜,嘴角的笑容都溢出来了。
路上又见到森爹一身蟹壳青色的新衣,整个人好像又清俊了一般,二妮扑上去,“爹爹,新年快乐,祝您一帆风顺,二龙腾飞,三羊开泰,四季平安,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方来财,九九同心,十全十美!”
森爹大乐,笑得脸上都起了褶子,“好,惠风和畅,明德惟馨!”也不在乎男女大防了,拉着二妮的胳膊好一声赞赏!
“姐姐,新年快乐,开春大吉!”二妮又溜去了厨房,搂着大妮的腰就甜上了。
大妮红着脸略抱了一下二妮,然后摸摸她的头,“谢谢二妮,也祝二妮新年愉快,事事顺心!”
三兄弟早起后,又是一阵相互祝贺!
“好,大家都吃吧!”在森爹的话音落下,众人才拿起筷子。新年的第一顿——团子,在锅子滚着,白白圆圆的一团,一咬开,滚烫得差点烫了嘴,里头香糯的豆沙甜得整个人都暖和了。
待吃完团子,村上的孩子也有好些上门来了。
来得最早的是英子和虎子,英子领着虎子朝森爹和赵氏一弯腰,然后笑着说,“祝周叔周婶新年快乐,年年有余!”
“乖,乖!”赵氏开心,给他们一人装了满满一个衣兜的糖,又抓了柿饼给他们,
随后,吴大宝、钱二丫等孩子都纷纷上门开了。
赵氏给上门的孩子泡了糖熏豆茶,就是红糖、熏豆和胡萝卜丝搁在一个杯子里泡上开水。
新鲜的吃法让孩子们又是一番道谢。堂屋的桌上,搁着一碟冻米糖、一碟冻米糕、一碟桂花糕、一碟柿饼!前来拜年的人落了座便劝着吃些。
金花婶、林二叔、大顺叔都纷纷上门来拜年。新年的气氛让大家伙的脸上都是笑靥盈盈。
赵氏也带了大妮、二妮出门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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