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当一个古人,就这样随他去吧。
但是我忘记了,我一直是上帝的玩偶。
一直都是,
未曾更改。
记得那天中途休息,我将马从鞍中解脱出来,看着它无忧无虑的样子,忽然觉得好惬意好惬意,本打算就着天边残霞吹吹风的…
却是远远看到了一个人影走来…是…雨婷吗?
确实是她,在风中飘散开来的青丝并未绾起,就这么飘散开来,很美很美地张扬着。她嗫嚅着走到我身边,却又躲开了几步,背向着坐下。
这已经是很多次了,她离开了那一帮子老者,就这么停在我身边,却又仿佛是畏惧着什么,总是离开了那一小段距离,就这么彼此,默默地坐着。
但这一次的离去时,我分明从流风中听到她呓语般的声音
表哥,你变了好多…
我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以后才明白,原来那段距离并不是她躲着我,而是,等我去走上前呢。
也许,是必要经过那么久,我才会明白吧。
也许,是没有什么也许的吧…
话分两头,就觉得一路下来越来越繁华,我们的服装也就越来越华丽…
到最后,我终于穿着一个像演古装戏袍一样的衣服一步三个跟头一样地去见我“父亲大人”去了。
不过在我进了他们家花园以后,我都要崩溃了。
我才了解到自己有多么没见过市面……
我就觉得吧,那哪是虾米花园啊,简直就是一块山区景点吗。在我千辛万苦地在寻找第二个十里长亭休息时,一个小丫鬟突然窜了出来,先是死死盯着我看了半天,才开口扭扭捏捏地“请”我去书房见什么“老爷”……
我在发烧,我最近一直这样催眠自己。这一次我也打算再试一次。
可惜的是我见到那个“老爷”后,就再也做不了梦了。
他完全是一副王者的面容,四四方方的脸不苟言笑,还透着那么骨子的杀气,让我一直觉得背后凉凉的。
我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愿意给他跪下,看他一副“慕容紫英”般的白发和简直可以在T台上走模特的帅气面容,我就觉得他头发有点像是染出来的。
“蝶儿,你怎么了?”他的声音像把人天灵盖都要掀了一样,也太雄浑了吧(了不起啊,马上都要入土为安,神气个屁啊你…)
我倒,第一次知道自己名字里居然有个蝶字…
好娘啊,我靠。
我打算再告诉他一遍我是叫萧遐的说的时候,就觉得袖子被人拉住了。
转过来一看,是雨婷,噢不,我在这里尊称她叫那个她告诉我的名字——兮雪。她拼了命地摆动双手,好像想把它甩掉下来一样。
我有点诧异,有点疑问。
那个帅气男(先这样叫他)冷冰冰地冒了一句:“这么说,你是真的没找到那把剑?”
我可以明显感觉到屋子里的冰冷气息正在膨胀,像海一样,膨胀着,吞噬着这一块依稀存在的乐土。
不过也没办法,我按着那个老头和“我妹”的话,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了出来(雨婷:我@#¥¥%……,是让你“悲愤”地说出来,你个白痴!!!):“是,爹。全是我的错,蝶儿愿意接受惩罚。”
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都可以领个奥斯卡奖项了。
(雨婷:……)
继续按照他们的推理,事情就机械性地发展。
那老头叹了口气以后,再转了一圈。
恩,他应该开始责骂了,然后我就可以去睡觉咯。
但是,这毕竟是推理,而推理,和事实总是截然相反。
他又叹了口气,冒出来俩字:“算了。”
在那一刻,我觉得雨婷的俩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在他接下来的“谆谆教诲”中,我先是被完美地“原谅”了,又被完美地安慰了,最后,我竟然被完美地夸赞了。
我在那个时候觉得好幸福啊,那个“紫英”好帅气啊,我简直有点想哭了。
我完全没有看见身后,钟离坎眼中的深深疑惑与不解,
和那丝欲罢不能的痛苦。
随后,:“蝶儿,你能不能帮爹一个忙?”
在我任怀着感激地说愿意的时候,他缓缓点了点头。
他的瞳内仿佛明堂秋水忽然散开,涣散出一股痛彻心扉的忧伤。
就连那泛起的涟漪,看了都使人心疼。
但那悲戚似乎白马过隙,转瞬即逝。
取而代之的,依旧是那片水火不惊的汪洋。
也许,他真的得道了吧,
也许,他从来都不曾得道吧…
心中一直放不下,究竟是一种痛苦,还是一种快乐?
俗话说人走茶凉,这大概是严重行严大少爷此刻的心情了。
他此刻的心灵,受到了异常严重的创伤。
最直接的表现,来自于他腹中的饥渴难耐。
他已经支撑不住,以一种标准的匍匐状态向前面扭曲着,
绝对不会有人会怀疑,他快要走到了时间的尽头,就连他自己,也快要放弃了。
但是他忘记了,上帝,不会忘记这枚重要的棋子,于是我们的严大少爷,就看见了前面的一片光芒。
金色的,流动着的光芒。仿佛琉璃柔水遍洒三千浮尘,他在确保了自己没有出现回光返照的前提条件下,以极其敏捷矫健的身影爬了起来,向着前方冲刺过去,那个速度让人可以产生一种“国家队”的错觉。
他看到了一家旅店,像看见了一家天堂。
喜欢蛊铃请大家收藏:(www.axwx.org)蛊铃安溪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