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低沉的笑声回荡着。
“如你所愿！”
接着，叶玄就感到一股灵念正在进入自己的记忆之中，虽然可以反手之间捏死，可是叶玄并没有那么做，而是放开了记忆，任其查看。
一条仿佛没有尽头，也没有终点的长河流淌在虚空之中，无数命运在其中沉浮！
“啊！”
梦魇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大声痛呼起来，他不过是一只异兽罢了，怎么能够经受命运长河的浩瀚。
“饶了我吧，大人，饶了我吧！”
就连梦境空间可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梦魇庞大的身体不停翻滚，可是无数命运还是涌入了它的脑海之中。
命运不容亵渎！
除了叶玄与黑衣叶玄之外，大千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查看一个人的命运，纵是真仙，也不可以！
梦魇此刻只感觉到脑袋都要爆掉了，虽然眼前的命运长河只是叶玄的记忆，可是他隐约感觉到，在那缥缈的虚空之中，一道长河已经与自己产生了联系，自己的身体将要被那无尽的虚空所磨灭。
整整支配了战气世界数千年的恐怖梦魇，此刻真真正正产生了极大的恐惧。自己的存在已经动摇，就好像残烛一样，摇摇欲坠。纵然变化万千，也逃不掉那种磨灭之感。
梦魇的所有化身也都惨嚎着，跪倒在地上。他们只是梦魇多年来吞噬人类产生的化身罢了，没有了梦魇，他们也将一起消失。
梦魇如何不知道，它接触了自己不该接触的东西。这是大道，统御宇宙运行的至高大道，自己只要看一眼，就是亵渎了命运，将要被碾压成虚无。
这是来自整个世界的摧毁，整个世界的恨意，纵然逃到哪里，也不可能摆脱消失的命运！
梦魇强忍着浑身上下的各种难以言说的痛苦，大声嘶吼道：“饶了我吧，叶大爷，只要你饶了我，我愿意永生永世认你为主，甘愿做你的奴隶！”
挣扎着跪倒在叶玄的面前，梦魇紫黑色的血液顺着皮肤流淌而下，不时有毛发脱落到地上，然后消散在虚无之中。梦魇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内心不断咒骂着唐天，干什么要招惹这种恐怖的人物。
叶玄向前走了一步，淡淡的声音传来：“是你要查看我的记忆，如今怎么又这样了。”
原先暴虐不逊的梦魇此刻哪还有一点凶威，浑身颤颤巍巍。叶玄的气势此刻爆发出来，梦魇才知道是叶玄留手了，否则之前一击之下就可以把自己打的灰飞烟灭。
“罢了罢了，你认我为主，我就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说罢叶玄手中出现了一道玄奥的符印，梦魇稍稍一感觉，就知道自己如果被镌刻上，那么此生就无法摆脱叶玄了。但是已经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如果还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成为叶玄的奴隶。
梦魇低下身子，顺从地让叶玄把符印镌刻到自己的头上，原本唐天的印记在遇到了叶玄的印记之后，一丝抵挡之力都没有，直接消散了。
印记出现在梦魇头上之后，之前恐怖的磨灭感瞬间就消失了，梦魇全身一放松，彻底瘫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玄淡漠的声音传来：“变回人形。”
梦魇闻言，立刻照做，满地的紫黑色血污消失不见，自己也从一个庞大的紫黑巨兽变成了一位蓝衣的俊朗青年，丝毫不会让人想到这就是曾经凶名赫赫的梦魇。
此刻梦魇正一脸讨好地看向叶玄，眼歪嘴斜，甚是滑稽，颇像一些恶少的狗腿子。
“你为何会出现在唐天身边。”叶玄没有看他，而是直接说话。
“我本来在东域一座荒山潜藏着，可是唐天却不知道为何，忽然出现在我的潜修之地，依靠着一种强大的驯兽法诀，在我伤势严重，无力抵抗之时，烙下了印记。”梦魇挠了挠头，不好意思，不过眼神中仍然充斥着对唐天的恐惧。
他梦魇纵横战气大陆数百年，纵然是伤重，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抵挡的。但是一想到唐天那日所用的法诀，实在教人无法抵抗，梦魇坚持了三天三夜，最终还是被驯服，听命于唐天。
叶玄一听，心中了然。必然是唐天幕后之人给予他的机缘，不过叶玄并没有什么羡慕之色。这些东西都不过是外物，自己的实力显然才是根本。成为像唐天那样的傀儡，生死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换做是叶玄，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唐天空有强大助力，却让其做出这种偷鸡摸狗，打击报复的小事，叶玄不禁感到有些悲哀。这唐天看似义薄云天，大方爽朗，背地里却也是阴险小人作态罢了，成不了什么气候。
“你这梦境空间里，没有时间流逝？”叶玄又一次问道。
“是的，主人。不管在梦境空间中过了多久，在外面也不过是过去了一瞬间而已。并且梦境空间拉进来的，是灵魂，除非灵魂磨灭，不然外界的肉体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梦魇低眉顺眼，再也没有一丝之前的桀骜不驯，温顺地给叶玄讲解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之前的唐天在叶玄面前，屁都不算一个。就凭叶玄曾经到达过命运长河，梦魇就断定他的高度，肯定不会仅仅局限于一个战气世界。跟着这个主人，自己也能混到不少好处。
想到这里，梦魇的腰弯得更深了，脸上的笑容也更加和善。
“唐天身后有着幕手黑手，我不便暴露在他的面前。”叶玄淡淡地说道。
“因此等到出去以后，你还要装作他的手下，继续与我针对。”
梦魇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我就说，您身上有着秘宝，让我没有办法下手，您看怎么样。”
叶玄点了点头，有着这么一个机灵的手下，也不是一件坏事。
“既然如此，那么便离开这里吧，我的百花丹也快要好了。”
叶玄抬头望着梦境空间的天空，随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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