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声，凌空的右手摸向后腰，在古月兵和申三成戒备的目光之下，凌空直接将一把金豆子丢在地上。
在场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开疆扩土是皇帝的事，马上封侯是将军们的事，对古月军中的普通士兵来说，他们来打仗，就是为了钱。
能晃瞎了眼睛的金豆子就在面前，谁能不动心。
平井理也动心了，可他自幼伺候权贵，能混到管家的位置，哪怕被抓成了民夫还能混的风生水起，自然不是一般人。
反应过来的平井理皱着眉头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民夫可没这么多金豆子。”
这一次平井理故意用古月语喊出，一来是提醒四个古月兵小心，二来也为试探凌空。
果然，凌空能听懂古月语，冷笑道：“我是周人，奉命潜入民夫营中，组织民夫反抗古月暴政。”
这次凌空也如法炮制，用周语说出了这句话，而申三成也真是个人才，能听懂周语。
“你一个人，敢来这里闹事？”
“我一个人，能搅动风云么？这不还有你么？”
“我？哈哈，古月兵强马壮，我凭什么帮你？”申三成不屑道。
“古月若真是兵强马壮，一个小小的铁岩城能拖住他们这么久？我大周雄师若不够强大，能让古月一次派遣十余万大军出征？
如今军中粮草短缺，火药储备不足，而我大周以逸待劳，又有梨沙城城墙可以依托防御，你认为，古月军对视我大周铁军的对手？”
在申三成陷入沉默之后，凌空继续说道：“你是个聪明人，先是利用克扣粮草的办法拉拢一批强力打手，又以借贷买粮的法子将大量民夫掌控于股掌之中。
你积极拉人入陷阵营，是古月军方给了你什么承诺吧？给你钱？不对，你喜欢钱，可你更喜欢的，应该是权力，是不是能在古月军中混个差事？
在一群民夫之中，仅凭会古月语的优势，就赤手空拳，裹挟起越来越多的人手，申三成，你很有本事，已经有资格和我合作了。”
“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
“因为我大周，更需要你。”
沉默片刻后，申三成大声用古月语喊道：“他是周人暗探！”
听到这话，凌空暗骂了申三成一声后，便抽出腰间软剑，平井理听不懂古月语，可看凌空的动作，也不敢怠慢，握紧刀柄准备拼命。
至于四个古月兵，更是没任何含糊，怒吼着，直接冲杀上来。
凌空要与最前面两个古月兵交手之时，跟在队伍最后面的申三成也猛然出手，匕首直接捅进前面古月兵后心。
身旁古月兵听到同伴惨叫，刚扭头查看，便被拔出匕首的申三成割喉。
申三成动作干脆利索，推开被割喉的倒霉蛋后，左手又拔出了一柄匕首，分别刺入最前方两个古月兵身体之内。
一切发生的太快，不仅被杀的四个古月兵没反应过来，就连凌空也没闹明白怎么回事。
凌空脸上的惊疑，总算让申三成找到了点心里安慰，一个最多二十的毛头小子，也在自己面前装老练，大哥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老江湖。
“怎么？对我这个投诚之人，一点都不欢迎么？”申三成一边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一边冷笑着问道。
和聪明人说话，自然不用费太多口舌，凌空之前的话音一落，申三成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民夫都在古月人手里掌控，他不组建陷阵营，还能让其他北安内奸组建，甚至古月人可以随便抓出一批民夫，用刺刀逼着民夫们去做炮灰。
自己这点作用，都是靠贿赂了主管军官才得到的，实际上，在古月高层，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号存在，自己对古月大军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可对于大周一方，自己就不一样了，凌空虽说在民夫之中建立起了声望，可民夫们只会在遇到麻烦想到凌空，跟着凌空一起玩命，绝不可能。
而自己已经裹挟了足够人手，要是在关键时刻猝然发动，肯定能给古月军重重一击。
自己越重要，得到的好处才越多，立下的功劳越大，事成之后被丢弃的可能性才越低。
在申三成看来，古月与大周都是强国，双方交战，胜负都在五五开，自己无论押注哪一方，胜率也都是五成。
而且看形势，似乎押注大周一方，胜面能更大一点。
申三成也是个狠角色，想通这一切后，便直接下手了。
如此狠辣的作风，吓住了平井理，可凌空却是满脸的赞赏。
他要做的大事，没足够气魄可做不来，申三成已经用切身行为，证明了他的心机和果决，是个很优秀的合作方。
“放心，无论事成与不成，我大周都会厚待于你，至于给你何种赏赐，还要看你能立下多少功劳。”
“哈哈，这话实在，我跟着你了，来，咱们把这四具尸体处理了，大军明日开拔，就算发现少了四个人，也没时间深究。”
“不会怀疑你？”
“呵呵，放心，这四个货是我半路遇到的，给了点银子就雇着过来找你算账了，压根不是咱们这片的。”
申三成眼神之中透出的杀意，凌空明白，哪怕自己不自爆身份拉拢申三成，他也会在事成之后杀了这四个古月兵。
看来这四个该死的货没少勒索申三成的钱财。
至于平井理，已经被两人的化敌为友，和死掉的四个古月人吓懵了，凌空呼喊他，才反应过来帮忙搬运尸体。
凌空在民夫营中取得巨大收获之时，梨沙城里，根本不知道军中暗流已经凝聚的古月暗探还在执行着上面交待的任务。
凌空与申三成合作，开始联手组建陷阵营的时候，古月军大营之内，一股暗流也涌动起来。
古月大军担心遭受突袭，并未在毫无遮拦的成为小镇上驻扎，不过仓和德吃不了行军之苦，也想继续拉拢军中将校们，大军本阵便以一处大庄园为中心驻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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