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气息有些不稳，无意识地泄出了几分混乱的吐息。
阿加雷斯抬眸，视线饶有趣味地落到左转角的黑暗楼梯间，在那处娇小纤瘦的黑影处顿了顿。
顾言笙皱了皱眉。
是被发现了吗？
少年的嘴角微微勾起令人不安的弧度，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指，在半空中遥遥一指。
察觉到他的意图，护工们皆放开手上的病床。
黑黢黢的眼珠子顺着他的视线，直勾勾地盯住楼梯间的那片黑暗，显然他们也发现了那里的异样。
“少爷，需要我把她抓过来吗？”
距离阿加雷斯最近的护工开口。
“不需要。”
阿加雷斯的嗓音温柔缱绻，却带着瘆人的危险，“小蔷薇，要我请你过来吗。”
啧。
顾言笙放开栏杆，不太情愿地走出那一小角的黑暗。
少女的乌发被随意的扎起，盘成小小的丸子头，眉眼精致，娇俏可爱。
她的手里握着小小的手电筒，微弱的小光下，蓝白病服下的肌肤奶白得如玉。
“我道是谁呢~”
她的手指捂住红唇，低低地笑着说道，“原来是我的玩伴啊，阿加雷斯。”
阿加雷斯同样笑着说，“好久不见，小蔷薇。”
“......”昨晚明明才见过。
“现在时间还早，倒是可以给你做一个简单的检查。”少年盯住她半晌，玩味地勾唇笑道，“小蔷薇，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毕竟，你可是我唯一的玩伴呢~”
顾言笙往阿加雷斯迈进的脚步一顿，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笑得乖张的病态少年。
去他妈的，她收回之前那句话还来得及吗。
心里谩骂，但面上还得笑嘻嘻地委婉抗拒道，“阿加雷斯，我们也不一定非要检查，或许可以试试别的游戏...”
少年挥了挥手，根本没回应她的话。
而是直接转身，走进后面的手术室。
身强力壮的护工们团团将她围住，堵住了她要逃跑的退路。
靠...那好吧。
她像一个毫无依靠的柔弱小鸡仔，被强迫地推进了手术室。
一时之间，诺大一个手术室就只剩下两个人。
顾言笙老老实实、乖乖巧巧地站在原地，实际上心底暗暗打鼓。
她也不明白阿加雷斯想搞什么名堂。
垂着眼眸的视线里，她看到一双黑皮靴渐渐靠近她。
暗影将她笼罩在少年的怀里。
紧接着，阿加雷斯慢条斯理地脱掉手套，修长的手指捏住了顾言笙的下巴，强迫地将少女的脸抬起。
他的手落在脸上的触感很冰冷，白皙的指尖还沾到了几滴红褐色的血迹。
穿着白大褂的少年站在摇摇晃晃的手术白炽灯下，脸上的笑容有些捉摸不透。
被他盯得久了，这样的沉默实在让人发慌，顾言笙忍不住地开口问道：“阿加雷斯，你想做什么？”
“我啊~”阿加雷斯松开挟持住她下巴的手指，状似沉思了一番后。
忽然将她蹭的整个人悬空抱起，失重让她立马抓住了少年的胸前的衣襟。
等安稳地被他放到病床上后，她才吐出一口浊气。
少年俯视着她，手指先是落到她的脖颈，再到发间，他解开少女束着盘起的发带，黑色的长发如同流动的丝绸一般从肩头倾泄而下，直直地落在床沿。
顾言笙的唇角微抿，眼底有些不安，“你...”
“嘶拉——”
不知何时，少年手里握着一把手术刀，锋利的刀尖骤然刺破了少女身上的蓝白病服，布条轻飘飘地被他撕成碎片，落在地上。
顾言笙连忙伸手捂住身体，大片大片的白玉般的娇软肌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她实在是忍受不了了，破口骂了出来，“你他妈？”
阿加雷斯的双眼染上一层墨色，周身缠绕着浓重的、沉沉的劣气。
他转了一圈手术刀，伸手按住少女光滑白皙的肩，俯身，将刀尖微微刺进她柔软的肌肤，一道血痕若隐若现。
鲜红的血珠顺着白肤流淌了下来。
真疼。
虽然流出的血量不多，但是少年手上的力气可不小。
“阿加雷斯...”
她喘着微弱的气，伸出手按住刀尖的一端，冷着眼说道
“你想杀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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