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和那样一群疯子合作！你果然也是疯子！”
“或许吧，但是夫人你要知道，只有疯子才能在这个时代立足。”
“时代时代，反正所有的锅甩给时代就对了！”
“夫人，这确实是客观存在的因素…”
“行了行了，我才懒得听你推卸责任，我只想知道有没有可行的治疗方案！像傀儡一样活着太可怕了，真没想到这种技术居然被大规模实用化，这绝对是你的锅！”
“我并不否认这项技术源自我当初的研究成果，但如此应用也并非我的本意。”
“算了！至少在你的地盘上人还能勉强算是人！这个世界确实够疯狂了，再多一些疯狂的人也挺应景的。”
蕾西娅望向机舱外一片荒芜的大地，绝美的面庞浮现出悲凉的神色。
“塞依小姐，我有一个疑问，可否告知你的具体计划。”
康采恩先生从夫人身上收回目光，立刻进入了另一个身份。
“如果要确切具体的计划，那是没有的。我只能保证计划的结果，但过程全部都是未知数，我并不知道我的妹妹会用怎样的方式达成这种结果，当然，也可以说是我不想事先知道，那样太无趣了。”
塞依冷冷地答道，甚至比爱林依更像一个AI.
“我不太明白，如果不能明确过程，那怎么可能保证结果？”
塞依的话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于是勤奋好学的蕾德儿首先提出了问题。
“因为我想要那种结果，那就会自然生成合适的过程，这就是所谓的现有果再有因。”
“因果律武器？”
蕾西娅猛地转过头喊道。
“你们可以这样理解。”
塞依点了点头。
“那塞伊小姐为什么不直接逆转这颗星球的历史，让它回到曾经的样子？”
蕾西娅有些激动，比起搞清玄乎的因果律武器，她更关心自己生活的世界。
“因为历史是客观存在的，而这种客观存在是我们记忆的一部分。比起改变过去，我们更喜欢开创未来。”
“什么意思？”
“是我们的理念。”
“你这不是什么都没解释吗！”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如果非要说，那就是我乐意。”
“这……”
蕾西娅被呛住了，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塞依冰冷的目光压得说不出话来。
“已经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放眼未来才是我们该做的。你看，这个时代还是很有活力的。”
塞依转头看向窗外。
“哇！那是什么啊！”
蕾德儿惊呼起来，她看到下方的黄土地有数条沙尘长龙正奔腾前进，方向和他们一致。
“识别到大量拾荒者个体，威胁等级无。”
爱林依迅速履行了一个AI应有的职责，虽然飞机系统内搭载的她只是一个副本，但性格和地下基地中的本体并没有任何区别，声音也变成了冰冷的萝莉音。
“他们也要去绿林城，这完全没有道理，这群家伙确实都疯了。”
康采恩先生想了一圈也没想明白这些拾荒者大批出动的理由，但他还是怀疑这与神秘莫测的塞依有关。
“确实有点疯，看来我另一个妹妹做得不错，接下来就可以看好戏了。”
塞依收回目光，又从不知道哪里掏出了女神可乐开始享受。身为零食女神的绑定搭档，她自然对零食有着极度的热情，虽然平时根本看不出来。
“塞依小姐，虽然这样问像是在找死，但你不会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吧……”
蕾西娅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是说什么。”
“这颗星球上发生的一切，从灭世战争开始。”
“我们并没有以他人的痛苦取乐的爱好，一切痛苦和灾难都是你们自己搞出来的，我只是在替你们收拾烂摊子。创造历史的主体是你们，改正错误的主体也必然是你们，我需要做的就是为你们矫正航向。”
“抱歉问出如此冒犯的问题，我明白了。”
蕾西娅点了点头。在她的心里，塞依已经被定义为某个乐于助人的高等文明个体。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绿林城，这些拾荒者会带来大麻烦，可能影响到我们的任务。”
康采恩先生询问爱林依。
“以目前的航速还需2小时33分钟，而拾荒者抵达绿林城预计还需要24小时47分。”
“时间是足够的，不需要着急，可以来一杯可乐压压惊。”
塞依摇晃着手中的水晶杯，动作优雅而高贵，只不过杯中装的却是一种烂大街的饮品。
“塞伊小姐还真是喜欢这种饮料啊~”
蕾德儿感叹道。虽然她也感受到了其中的美味，但身为一个赛博人，她并没有对“美味”产生依赖，也不太理解骑士姬为什么有事没事就喝两口。
“当然，毕竟这是我最亲爱的妹妹的味道。”
“……”
机舱中没有人接话，所有人都对骑士姬产生了稀奇古怪的联想，当然全都是不能说不能问的那种。
飞机继续在辐射云下全速赶路，地面上的拾荒者们甚至没有意识到头顶上有个东西。这些老旧的机器噪音太大了，完全盖过了飞机的轰鸣声，他们也没有抬头望天的习惯，除非天上有导弹飞过来。距离绿林城还有一天的路程，远没有进入城防部队的巡逻范围，所以不用担心。而在没有空中压制和古代兵器捣乱的情况下，现在这支队伍就是荒野上最强大的，任谁见了都得远远躲开。
这一路上，不断有小的拾荒者群体加入，大多大型聚落的附庸，也有少部分是临时得知消息决定跟来大干一场的。这片荒野上的疯子们史无前例地团结在了一起，浩大的声势让每个人都产生了自己无比强大的错觉，似乎绿林城的城防军也不是什么不可战胜的对手。假如这次攻城成功，那岂不是瞬间变成人上人，再也不用在山洞和沙土里挣扎了。
至于攻城的理由，一开始是五花八门的，每个聚落都不尽相同，大多数是被绿林城的势力攻击之类的。而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人在意理由了，大家都热血沸腾想要豪赌一把，这将是他们那稀烂人生中最光辉璀璨的一刻。谁也不能阻止他们去攻城，他们今天，就想攻个城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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