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里的门都不需要验证身份。”
“我怎么知道，或许是觉得这地方的土著太弱没必要防备吧。”
“门禁难道不是标配的吗？”
“大门肯定是标配，但是你在自己家里每扇门还安电子锁吗？不都是装饰锁。”
“有摄像头哎，我们会不会被发现了？”
“这里的摄像头感觉没有外面的高级，我们还蒙着脸，应该不会被发现，暂且判断这个基地的内部安防力度不大。”
“真的假的，不会是你瞎猜的吧？”
“有理有据的猜叫推理，不然你还指望我能怎样。”
“假如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们现在应该去哪？这地方连个路标都没有，也见不到人问路。”
“潜入别人基地你居然还想问路？没人才是好事！不过我们不能晃太久，我担心这里的监控有人工智能监管，太可疑就会被注意到了。”
“那怎么办？”
“先找个房间进去避一避，研究一下这里的情况。”
“你刚才就应该把那个机器人抓住，结果现在跟丢了！”
“抓住又怎样，你会审问机器人还是会入侵系统？反正我不会。”
“你不是可以现学吗？”
“不是什么知识都能现学的，能不能学会取决于我的人类思维能力。软件不像物理光电磁之类的，基本概念理解了我就能拿圣光模拟出来，那玩意本质是逻辑和数学，我脑子刚好最不擅长这两个东西，连理解都理解不了，还怎么去学？”
“不对啊，物理本质难道不是数学吗？”
“在法则层面是的确是数学，但在现实层面上并不需要搞懂物理现象的‘代码’就可以利用。就好像灯丝通电就发热发光，我最多只需要知道电子运动碰撞激发出光子就能模拟了，并不需要彻底搞懂这个过程的‘世界法则程序’是怎么写的。但是破解计算机系统能一样吗？那玩意的基础就是研究过程研究算法，找矛盾找漏洞，这可是完全依靠智商的活啊！我就一普通水平的智商，而且逻辑思维还很差劲，根本没法学！”
“你这也太……那所想及所得的神术呢？女神不是还会那种东西？”
“不平衡被封了。”
“单机游戏要个毛线的平衡啊！”
“这哪是单机，不已经开始阵营对抗了吗！等下，这个房间的门没有锁，快进去！”
“哦！”
这个基地里的通道虽然没有需要验证身份的隔离门，但是两侧的房间都被锁住了，我们逛了半天遇到的全是红灯。我不清楚进入房间是否需要验证身份，还是因为现在是半夜所以全部锁门，反正进不去。现在终于找到一个亮绿灯的房间，管他呢先进去躲一躲，如果有人就控制住或者干掉。
“哇哦~感应灯，这房间也太科幻了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是挺赛博朋克的，怪不得有那么人性化的机器人。”
这间屋子比较大，但却不算宽敞。中央对称摆放着两排六张科幻片中常见的“手术躺椅”，一些狰狞可怖的管道和机械臂悬吊在天花板上，似乎是某种维修或者改造设备。房间的角落安置着一些装有蓝色红色液体的大罐子，上有管道通向天花板。两层墙边则摆满置物架，上面摆放着各种机器人部件，比如手脚之类的。有几个密封式的储物箱里则用液体浸泡着更加奇怪的东西，看上去像是机械脊椎骨和类似人造器官的玩意，打着蓝紫色的光很吓人。
“这……阳花，我的判断可能有错误。”
“什么错误？问题大吗？”
“不知道大不大，但是之前那个机器人，他可能是个赛博人。”
“啊？”
“这些设备并不只是用来修机器的，还有用来切肉的、消毒的。”
我仔细检查完一个推车式工作台上的器械，结合房间布局做出了比较靠谱的判断。
“所以这间房子就是邪恶的人体改造间吗？”
“不，这个地方的定位，应该是医务室或者诊所，至少对那些赛博人来说是。你看，这里还有拆下来的废零件。”
我指了指地上的大黄桶，里面丢着一些沾有凝固血液的部件，而桶上还用穿越者的语言写着“医疗废弃物，请勿接触”的警告。
“哇~好恶心！我最讨厌这种机械改造人了！呕吐……”
白杨花在脑内发出夸张地干呕声，努力让我明白她到底有多厌恶。
“为什么？”
“因为这是对生命的亵渎啊！”
“那你喜欢的那些活人献祭恶魔之类的就不亵渎生命了？”
“这不一样好吗！献祭是邪神仪式，是恶魔和凡人的交易，本质就是黑暗邪恶且亵渎的，我也不是喜欢，只是出于艺术需要研究而已。但是生化改造不一样啊~那是用人造的部件去替换生物器官，将自然赋予的肉身抛弃换上机械，这本身就意味着人类为了追求力量不择手段，是在没有任何恶魔邪神的诱惑下自发进行的堕落行为，罪加一等啊！”
“你是这样想的？那残疾人安假肢在你看来也是堕落喽？”
“怎么可能啊！那是补完缺陷，和主动把胳膊腿砍了换机械臂不一样好吗！”
“但是在赛博朋克的世界里，完全自然本身就是一种缺陷。你不替换四肢，你就没被人跑得快力气大；你不替换内脏，遇到危险活下去的概率就会很低；你不在脑内植入芯片，你的反应就比别人慢比别人笨。缺陷这种概念本来就是随着社会的变化而不断改变的，古代近视眼看不清人基本就废了，现在有了眼镜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做各种事情。为什么你会觉得人类依靠自己的努力强化自身是一种堕落？难道修改基因把人变成怪物就不堕落了吗？”
“这……都堕落！反正依靠外物提升种群就是歪门邪道！生物还是要自然进化才靠谱！”
“自然进化还真不一定靠谱，人类在强化大脑解放双手同时也进化出了一堆缺陷，比如脆弱的脊椎和关节，动不动就得病出问题。大自然只会闭着眼睛扔骰子，某些形状保留下来只是因为暂时凑活能用，不代表是完美的。人当然要敬畏自然，但也绝不能听天由命，否则智慧将毫无意义。阳花，我还真没想到你有这种执念，那你变成半个女神的时候怎么没提意见呢？”
“因为……神的操作想当于自然进化，比较靠谱！人瞎整总会搞出各种各样的后遗症！”
“嗯……明白了，你根本不是什么崇尚自然，你只是胆小而已。”
“啊这……可能……好像是这样的？”
“阳花，我是女神对吧。”
“啊？对咋咋了？”
“我觉得应该改造一下身体，这样就可以完美地混入基地了。”
“咿呀~~~~！滚啊你这个恶魔~~~！”
“别怕别怕，我是女神，办事很靠谱的嘿嘿嘿~~~”
“我要喊救命了！我要喊救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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