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梦馨的手颤抖着朝着装着断情水的瓷瓶伸去，不过一条手臂远的距离，纳兰梦馨来来回回好多次，终是没有勇气真正去拿。
凤天羽也不催促，她不愿意再干预纳兰梦馨的决定，纳兰梦馨和百里无尘这段感情的续与断，都不是她能够左右的。
不过，说句心里话，凤天羽还是希望纳兰梦馨能够忘记这段感情重新开始的。师兄那人他们都了解，说是温柔可亲，其实就是多情优柔。他喜欢纳兰梦馨，却绝对不会为了纳兰梦馨放弃那个已经与他有亲密关系的女人和那个女人腹中的孩子，再加上蛊毒的影响，百里无尘会慢慢爱上那个女人，最后纳兰梦馨在他心中会变成什么模样，谁也不知道。
所以，百里无尘在宁死也要拒绝纳兰梦馨这事儿上，还是做得不错的。
凤天羽把手中的瓷瓶往前面递了些，纳兰梦馨只要摊开手就能将其握在手中，纳兰梦馨迟疑了很久，还是接过了瓷瓶。
“羽……儿……痛。”纳兰梦馨一只手捂着胸口，嘴里发出悲凉的痛呼声。
“师姐，对深入骨髓的毒，有时候刮骨疗毒也未必不是一种治疗的方法。成，活。不成，生不如死的活。”凤天羽前一天还在跟师兄说刮骨疗毒要命，没想到这才过了一天，她就对另一个人换了一套说辞。说实在的，凤天羽都觉得难堪。
纳兰梦馨用无神的眼眸看了凤天羽一会儿，慢慢拿开瓶塞，缓缓将瓷瓶递到嘴边，迟疑许久，终于还是含泪喝下了那一瓶断情水。
许是纳兰梦馨眼角那滴晶莹的泪珠实在是太过刺眼，凤天羽有些不忍的别开眼眸，沉默着坐在床弦边。
“羽……儿……”纳兰梦馨靠在床头，抓着凤天羽的手，微闭着眼睛说道：“在……与……我说……”说说师兄的事儿。
凤天羽慢慢说起了百里无尘的事情，她缓缓述说的声音清越好听，仿佛一曲婉转悠扬的歌曲。凤天羽说小时候百里无尘帮她们处理烂摊子的事情，小的时候她总是仗着脑袋聪明做了不少气夫子的事情，夫子老是气得让她请师傅长谈，老头子不耐，就专门让师兄帮着处理烂摊子。师兄脾性温和，夫子说什么他也温和的笑着听了，最后让夫子气消了不说，还偶尔会说她两句好话。
凤天羽还与纳兰梦馨说，当初她给纳兰梦馨药剂其实并不全是有益的药剂，偏生纳兰梦馨都信了，还拿去与师兄分享，最后他们两个都倒了大霉。纳兰梦馨气得要揍她，师兄却经常拦着，说是研制药剂总会有不顺的时候。那时候，只有凤天羽清楚，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不顺，而是故意的。
凤天羽说着说着就笑了，以前的记忆实在是太过美好，让她只要稍事回想，心里就忍不住发暖。
凤天羽说完两件事的时候纳兰梦馨已经睡着了，她呼吸平稳，眼睑微阖，眼角部位被眼泪晕染得湿润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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