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是拿不出来的，自己去拿吧，粉色箱子是你的，里面全是。”
“真的嘛！太棒了！”
禾禾兴奋的跳起来亲了少平一口，忙着去屋里找箱子了。
穆老师叹气，“唉……这孩子，啥时候能长大？还没有小时候稳重呢。”
给穆老师的是一些补品干货，老乔的是一套刻刀，德国出品，很是好用，少平自己也备了一套。
这些，刚来时已经拿出来了。
“哇！好多啊！”
这时，禾禾已经在屋里大呼小叫起来，“润叶姐，快来看，好多好玩的，还有会动的娃娃，和真的一样，哈，竟然还是可以换衣服的……”
“行了，你们年轻人玩吧，我要歇息一会儿……”穆老师摆手，进屋休息去了。
“你们去南岛，好玩吗？”润叶问。
“不好玩！”少平不加思索，“没你在的地方，没意思……”
田润叶笑了，却撇嘴说道：“知道你是在哄我开心，但我还是忍不住高兴。”
“你要更自信一些！”
“呵，我的礼物呢？”
“里面红色箱子，都是你闺蜜给你准备的，我的，回家再给你看。”
“润叶姐，你快来……”
禾禾又开始喊人，润叶剜了少平一眼，进屋陪禾禾去了。
少平自去菜地里，摸了一颗番茄吃，见茄子也有熟的，顺手也摘了一个下来。这时茄子是青的那种，嫩时可以生吃，有甜味。
晚上吃饭之前，老乔赶了回来。
见面就说，“三件事，一个是北省贸易洽谈的事，棉花布匹都谈好了，只是他们需要大量轻工业品，甚至还有针头线脑儿，咱们这里不好组织货源，你有没有办法？”
“吃的多还是用的多？”
“都不少，我们需要大量汽车，还想在咱们这里建食用油厂，要用很多东西换才行。不过，吃的好办一些，川蜀那边有不少各式罐头啊什么的，因为是大宗货，就用的不太好办。”
少平想起浙省的一个地方，回来时匆忙，还没有来的及过去。
“用的需要从东南沿海一带去寻，那里反应快，已经建了不少工厂，我……或许能想一些办法，不过，要去一趟才能确定。”
“那就去，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另一件是设备的事，听说霍家在帮你联系设备？我打算在省城建一个大型面粉厂，还有配套的挂面厂、方便面厂、速冻水饺厂，有先进的精炼油设备也要，你帮我联系一下。”
“速冻水饺？没有冷藏车和冰柜你怎么卖？”
老乔得意，“你不是说‘联营’嘛，我就联营了一下，找到了合作厂。”
“不会是部队吧？”
“猜的不错，他们直接从卡车基础上改造，上来很快的，我已经和他们谈好了，用融资方式购进，车和冰柜我先用着，银行全款给他们，我分期付款给银行……”
还真行啊，连金融租赁销售的模式都想出来了，
“其实吧，那些冰柜是可以用类似的办法‘卖’出去的。”
“怎讲？”
穆老师来打岔了，“吃饭了，吃完饭再说，没完没了的，这一说下去到什么时候了？”
“好，好，吃饭大于天，你婶子的话比天还大，吃饭！”老乔一挥手，暂时中断了谈话。
晚饭是玉米糊糊，黄馍馍，菜倒有好几个，或许是考虑到要招待少平，居然还有肉。
“吃来吃去，还是这一口感觉最好。”老乔招呼吃饭。
少平也道：“我感觉这小陈同志厨艺渐涨啊，看这豆腐丝做的，很有味道，不过，怎么这味道好熟悉。”
穆老师笑了起来，“这都能吃出来，不愧是一家人。都是润叶教的，前段时间她没少来，手把手教了小陈不少菜，你叔也觉得好吃呢。”
“怪不得……”
穆老师道：“说起这就想起你了，以前在石圪节时还能到吃你做的菜，来家里也还知道下个面什么的，如今啊，吃不着喽！”言语中不无抱怨之意。
“呵呵，这不是不好意思下手嘛……”
“说起石圪节，”老乔给少平夹了菜，“我还要多谢你呢，你婶子和禾禾在那里，没少得你帮助，关键是身体养住了，这是我最感激的，唉……你婶子的身体，还都是因为我……”
穆老师打断他的话，“早就过去的事了，人都好好的，还提那些干啥，少平要做大事，你……”
老乔明白她的意思，也不说不得“干政”的话，而是顺着话头说道：“他们学校把少平的论文递上来了，如今省里的方针已经定了，他要做的事以后也是省里要做的事，这次正要和他说……”
孙少平一下子有些惊喜了。
对他来说，啥事都没有这件事重要，啥事也没有这件事值得高兴。
因为心里有事，他和老乔吃饭的速度很快。
等到了书房，小陈把茶给泡上，老乔就说道：“刚才你说的那个冰柜……”
少平急于知道黄原治理的事，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租卖。”
“租卖？”
“上速冻产品，说实话有些超前了，因为销售速冻类产品，冰柜是必须的设备，但现在终端普及率很低，几乎没有，所以，尽快让他们‘有’才是速冻销售关键。”
“那么，最快的办法莫如赠送，但考虑现在竞争不激烈，终端商店花钱买还是可能的。”
“所以，冰柜可以签约的形式租赁给他们，只需缴纳一定数量的押金就能获得使用权，然后逐月缴纳租金，到协议数额后，押金充做剩余冰柜款，所有者权转给店方。”
“这里面有很多变种，押金的数量变化最小可为零，最大可为市场价甚至很多，租金则可以跟销售产品的数量绑定，达到某个数量销售任务后，可以扣减租金直至免费……”
“总之，就是把冰柜的货款、销售速冻产品的利润、冰柜使用租金三者结合在一起考虑，可以拟定出不同倾向性的组合政策……”
“最极致的组合就是‘市价全额押金＋销售任务达标后租金为零’的模式，店方完成销售任务白得一冰柜，厂家以押金形式一次性回笼全部冰柜货款，然后逐月从销售利润里提出一部分作为购买冰柜款项补充押金池就是。”
“这种模式，实际上是店里掏钱，厂里代买了冰柜，不但能提前发挥冰柜的作用，还能省一部因分期购买产生的费用。”
解释之后，孙少平实在忍不住，还是问出来了心中的疑惑。
“叔，上速冻是谁的主意？”
“怎么，有问题？”
“事是好事，只是你不觉得上速冻再时间上早了一些吗？不是生活节奏加快，想吃饺子就自己包了，又有谁会花钱去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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